第(2/3)页 “师叔是长辈,但门派大事上还是该听我的。” 赵荣了解鲁连荣的脾性,与他说话不可客气。 于是昂起头,傲然道:“我才是未来掌门。” “你会后悔的!” 鲁连荣哼了一声,“愈是门派大事,预要谋而后动,不能莽撞。” “杀太保原在计划中,本就是谋而后动。”赵荣分毫不让。 “现在你杀得是痛快,莫大师哥已经为你站在明面上,等中秋五岳盟会,我们衡山派的人还能从嵩山回来吗?触碰左盟主的底线,他一定在嵩山发难。” “你确有天赋,那就更不能如我两位师兄一般不通江湖大势。” “多杀一个太保,于嵩山派实力而言并没有影响,”鲁连荣瞳孔一缩,又道,“而且你不懂嵩山派的规矩。” “同门皆死,若只有费彬一个人回去,他无论怎么解释都会抬不起头,会被人暗地指责苟且偷生、甚至怀疑他以同门为诱饵逃跑,费彬必定恶言中伤我衡山派!” “乐厚底蕴更深,他与费彬一道返回,反而会详尽陈述衡州府魔教实情。左盟主的视线便要分到南下的魔教身上,这不是你一手运作的吗,为何要因一个太保而毁?” 赵荣心有千言,此时听他一说,又不想辩驳了。 论及对嵩山派的了解,自己是远不及第十四太保的。 师父已经站在自己身前,若左冷禅雷霆震怒,五岳盟会上岂不害苦他老人家。 赵荣吁了口气。 “这次给师叔一个面子,两个太保我就不杀了。” 又霸气地添了一句,“下次再杀。” “小小年纪,狂妄得很!” 鲁连荣又怒哼一声,“杀这杀那,你怎不去黑木崖杀了东方不败。” 赵荣瞧见他一脸血,又想起他这几日劳苦功高,心下有点惭愧。 算了,总归是长辈。 教训两句骂两句又如何。 只要下次继续帮我背刺左盟主就行。 “师叔,你那几位徒弟,就留在听风台那边学剑吧。” 鲁连荣没答应,也没拒绝。 赵荣当他是默许了,又问了声:“师叔要学那些快剑路数吗?” “哼~” “小道耳~!” “江湖大势才是最快的剑,”鲁连荣自有信仰,不再与赵荣多话,直接朝乐厚与费彬逃走方向追去。 目光追着他的背影,直到消失在黑暗中。 虽没将乐厚留住,但经此一役,也能将鲁师叔身上的嫌疑洗净,从而更得嵩山派信任。 白马庄剩下的贼匪 能全部留下最好,尤其是嵩山派那边的人,一个不可放走。 乱葬岗上,残存的魔教教众见到‘神教高手’援助,当即声势大涨,与嵩山派残部斗在一起。 方千驹与高山流水一起出手,配合魔教诛杀嵩山残部。 局面瞬间倒向魔教! 九江高手与乐厚带来的那些人被杀得七零八落,余下三位受伤的黑道高手,全死在高山流水手上。 见状不对的想要逃跑,忽然乱葬岗周边冒出大队黑衣人马。 魔教贼人见他们杀九江高手,以为是魔教长老带来的人。 前后夹击杀掉所有嵩山黑衣人后,魔教剩余的一位副香主上前行礼,想问问是哪个堂口的长老。 没成想他话还没发出口,就被刘三爷一掌击毙。 围住贼人的衡山弟子们一起出手,方千驹丢刀用剑,配合后辈们一瞬间便杀掉半数心神失守的魔教教众。 “你们是什么人!” 有教众愤怒大喊。 不少弟子齐声响应:“嵩山弟子在此,荡魔诛恶!” 一些教众气得满脸煞白,这简直是把人当傻子。 此时知道中计也晚了,只能疯狂挥舞兵刃,寻一个垫背的。 不多时,乱葬岗安静下来。 衡山弟子留了一部分,剩下的继续绕圈往西边排查。 白马庄没了喊杀声,高山流水拂衣而去,只留下方千驹在此照看。 “乖师侄确实有掌门之才。” 一路上,刘正风拽出了身上塞着的多余衣裳,便没那么肥胖了。 “若不是怕他风头太盛引人注意,大师哥怕是要计划传位于他了。” 刘正风笑叹:“我衡山派从未有过这么会办事的。” “魔教与嵩山派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曲知音却叹了口气:“小小年纪便卷入江湖纷争,小赵荣何其辛苦。” “开弓没有回头箭,江河哪能水倒流。” “卷进去,也就停不下来了。” “江湖纷争,何曾休止” “没错.” “好在乖师侄有大师哥护着,倒也不用担心。” “不过此间事牵扯甚广,接下来一段时间,曲大哥最好待在刘府,哪里也不要去。” “好。” “……” 乱葬岗之北一片野桃林中,莫大先生沿着浅浅的血腥气,终于追上了那被两位太保打伤逃走的风雷堂罗副堂主。 费彬与乐厚皆通掌剑,二打一优势明显。 魔教副堂主受伤而逃早在莫大意料之中,知晓刘府几位高手都在,他便追赶上来杀这魔教领头人。 哪知此刻场景,却叫莫大眉毛一皱。 这人背部朝天躺在地上。 短戟遗落在一旁。 越是靠近,血腥气越是浓郁。 提防有诈,莫大先生敛息观察片刻,没感受到任何气息。 怀着戒备走近,脚尖蓄力钩翻尸体。 死了! 莫大有些惊异,不由拽开罗副堂主的黑色上衣,瞧见胸口有一道致命剑伤。 不是嵩山阔剑斩出来的。 看样子不像是偷袭,这黑衣黄带副堂主是被正面杀掉。 哪怕他有伤在身,也必是高手所为。 莫大先生又仔细检查了一遍,没找出其他致命伤口,也没从这堂主身上翻出什么秘籍来。 当即将这人尸首拖入一处满是杂草的荆棘丛中,连同短戟一道扔了进去。 此处没有人烟,要寻到还是有点难度的。 莫大先生一面思索是何人所为,一面提气快速往回赶。 …… 赵荣已猜到师父没在身边,心下更加谨慎。 虽说余下的人没什么高手,他还是在湖边垂帘守窍调整好状态,盏茶工夫才往回走。 却不是原路返回,而是朝白马庄西边去。 那边可能有一些残余人手,瞧瞧沿途能不能碰上。 晚间虫鸣鸟叫之声分外悠远,恍若琴箫同奏。若非赶着杀贼杀匪,多半停步攀上大树,躺在枝头上听上一听。 晚风习习吹动林间水雾,溶溶清冷,似飞霜流动。 忽然! 正在隔山举首望南斗的赵荣耳朵一动,听到了东边有异响,说明是从白马庄西边过来的。 此时正在一个树林中,声音越靠越近,他爬上一棵散发幽香的大树,藏在枝丫叶片后静静等待。 脚步声极为不稳,还听到栽倒与催促声。 说明是逃跑的人。 不知是嵩山派的,还是魔教的。 两个 不,是三个! “快走快走!” “不知哪里又冒出一队黑衣人,见人就杀,与那嵩山派竟不是一伙的!” “旗主,你是不是瞧错了?” “老子可不会瞧错!” “格老子的,咱们都上当了!我就说紫旗的消息不靠谱,风雷堂这群蠢猪。” “这事一定要报给总管,那帮人都是拿剑的,准是衡山派的人。害我等折损这许多人手,这笔账必须清算!” “东边林子的鸟在乱叫,走快点!” “衡州府不能待了,咱们去饶州!” 他们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朝赵荣的方向逃跑。 果然有漏网之鱼, 赵荣眼神一凝,手已经搭在剑柄上。 只待那些人靠近,他便出手留人。 让赵荣没想到的是 突然,隐约见前方树上跃下一人,跟着传来“啊”的一声惨叫。 “是谁!” 又是一道怒喝声,却没人回应。 叮叮叮. 只三声兵刃交击声响,之前说话的旗主也发出一声惨叫! 最后一魔教贼人慌乱朝赵荣树下逃,那位出手的人却没追,赵荣一跃而下,那魔教贼人只听到耳后有风,跟着“嗤”一声响,他就发不出声音了。 树林内又安静了下来,好像一个人都没有。 控制好自己的呼吸,心下分外警惕。 那旗主虽被偷袭,却死得极快。 扪心自问,赵荣觉得自己很难做到,至少以现在的状态是做不到的。 “翙翙!” 衣袂带起的响动如同鸟飞,赵荣与那人一样,也施展轻功上了树梢。 这动静绝不是衡山派的人。 是敌是友不清楚。 现在不能跑,一跑便是露怯。 同时,他也不太想放跑这人。 不提此人之前看到什么,刚才那三位魔教的话,绝对能听见。 赵荣直接把怀中一块由老参灵芝制成的丹丸服下,背着那人的方向盘腿运转洗髓经调息,同时密切留意那边动静。 不到半盏茶时间,他猛地睁开眼睛。 “翙翙!” “翙翙!” 一道清瘦的黑衣人影在林木间轻盈腾跃,脚步声比衣袂声还小。 赵荣也如那人一般,在大树枝丫上跳动。 直到二人各站上一棵老树,那枝丫撑开连在了一起。 树林间光线昏暗,两人相对,却也只能互看一个轮廓。 ‘藏头露尾,你不说话正好,那就耗着,我也不说话。’ ‘待会师父高山流水一起来,看你往哪跑!’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