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你这锦海棠挺能藏啊!” “警告你,别动啊!” “我们十几年的交情,难道还比不过这一株锦海棠?你这话真伤人心。” “混蛋!你来我这里已经拿走了两株若惠比须、三盆老桩春羽、六盆大花铃兰、四盆三角梅、十七根金叶百合竹,我没一刀杀了你都算不错了!” “既然这样也不差这么一株了。” “该死的!这株锦海棠可是我养了好几个月的心头肉啊!绝不能给你!” “二十万円。” “你看我像是爱钱的人吗!?” “五十万円。” “有种你再加!” “八十万円。” “加到一百万我也不可能给你!” “那就一百万円。” “成交!” 原野司没理会在旁边笑眯眯搓着手指的泷泽良太,而是摆弄着面前这株盛开的东洋锦海棠,眼里满是欣赏。 海棠如绣娘指尖打翻的彩匣。粉白花瓣裹着胭脂晕,质感近似半透明。 蕊间金粉簌簌,沾了水滴后便凝成细碎的星芒,层迭的瓣缘微卷如蝶翼,窗外风来时整片云霞便漫成流动的水彩,连光影都染着蜜糖色的甜香。 脱离了物质的束缚。 再加上没有工作和事业的负累。 因此很早之前原野司就有了摆弄花草的闲情雅致,对于这种比较稀罕的植株很是喜爱,自己也会养上一些。 当然了。 一株东洋锦海棠不值一百万円。 就算泷泽良太的这株属于盆景观赏物,盛开后大概就值个二三十万円。 不过他有钱是公认的事。 钱多到花不完,对朋友和亲人舍得花钱也是公认的事,毕竟这东西目前对他来说就是一串数字,就算让他身边的人全部实现财富自由也很简单。 然而人都是有尊严需求的。 除了母亲孩子和妻子之外,只要是价值观稍正的人都不会轻易接受他人的馈赠,越是朋友,就越难以接受。 像泷泽良太还属于心比较大的。 知道原野司喜欢植株,他闲的时候就会自己搜刮一些比较稀少的玩意儿培养,等到原野司时不时找他的时候顺手带走,再狠狠的敲上他的竹杠。 原野司乐得以这种方式付钱。 泷泽良太也很积极。 虽然没有明说,但他也知道原野司这是变相给自己送钱,这么多年的友谊让他可以接受这些钱,不过泷泽良太多年来也一直都在努力学习园艺。 “真打算就在这里当一辈子的保安了吗?”原野司笑呵呵的递过支票道。 泷泽良太接过支票也没看上面的具体数字,随意往兜里一塞就坐在办公椅上往后一仰,双脚翘在办公桌上反问:“你也真打算什么都不做了吗?” 两人相视后不免一笑。 随即又都摇了摇头。 富人的生活千篇一律,但穷人的生活却千奇百样,在脱离了曾经在温饱线上挣扎的生活后,其实大部分人都会丧失锐气,安于现状而不思进取。 这是坏事吗? 当然不是。 努力就是为了过上能够不用在社会上挣扎求生的日子,既然得到了又为什么要继续吃苦,那不是自找罪受。 只要想吃苦。 那就有一辈子吃不完的苦。 没有治世的气魄,像山涧中的流水一般平淡的生活也并不是坏事,他们都是普通人,对自己有着清晰认知。 哪怕原野司也一样。 即便他的才能强到无以复加,再加上愿望清单的微末帮助,的确能做到许多人这辈子都做不到的事,但那又有什么用呢,直到现在原野司的财富除了有专人打理不断积累外,就只有两个基金会在向社会捐赠,一份对内,一份对外,对外的那份则流向了东大,除此之外他也做不了更多的了。 就这样一直下去就好。 如果能够家庭和睦则更好了。 原野司和泷泽良太聊着闲话,知道了平贺源二最近带着妻子孩子去了新西兰度假,又听他讲起以前在区役所里的同事谁离婚了,谁又因为跟谁偷情被当众发现,叽里呱拉说了一大堆,还有这里好几位业主的奇葩故事。 基本上都是原野司在听。 毕竟泷泽良太是个碎嘴子,这么多年也没变,再加上当年胸腔里燃烧的八卦之心从未熄灭就爱凑热闹,就算是两条狗打架他都能趴在一边摇旗呐喊,所以说话间光是水就喝了两瓶。 这样的时间过得很快。 但两人依旧在聊。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