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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可怜见的，流了这么多血，这人还能有救吗？”

    这议论的声音，简直就是戳在了村长的肺管子上。

    上次刘银花的事情，已经让清泉村“扬名在外”了，他身为村长难辞其咎，现在又来一个秦李氏，这要是真的又死了，那他这村子也就算干的头了！

    “秦钟家的，这件事你必须要给一个交代！”村长严肃着一张脸，脸色阴沉的都快滴下水来了。

    这都是什么事啊！

    秦钟，是秦仲明祖父的名字。

    自从秦钟死后，秦老太已经多少年没有听见别人这么称呼自己了，一时之间难免有些愣神。

    还是秦大磊先悲惨兮兮的开口了：“不，不怪我娘，是那秦李氏先打得我！她拿椅子砸的我，你们瞧瞧，椅子还在炕上呢！我娘心疼担心我，一进来就想看看我的情况，可秦李氏那个毒妇不让！她越这样我娘自然越担心了，就大力争执想要过来看看我的情况，所以才……”

    “虽然如此，可我娘也不是故意的啊。试问天底下哪个做娘的能不担心自己的孩子啊？”

    秦大磊句句在情在理，倒也说的过去。

    可谁也不是傻子，刚刚隔壁的那个牛大力就瓮声瓮气的说：“可为什么我们在隔壁听到的就只有你娘骂你媳妇的声音啊？”

    其实这些日子，秦老太时不时的就会骂一次秦李氏。这每一次骂人，都让她无比痛快。骂人之于秦老太，就像是呼吸一般，没了就会死的。

    只不过平日里大多都是青天白日的，虽然烦人倒也不至于如何。

    今个实在是有些早了，把孩子都吓醒了，哭个不停，脸都皱巴了。这牛大力心疼儿子，所以才会来说的。

    “对啊，叔明娘敢说你？你一天三顿饭的骂她，屁大点的事都把她骂的恨不得跳河去，反倒是我们从来没听见过叔明娘骂你的声音。”

    “就是，别说是骂你的声音了，就连反驳的声音都没有。我就不明白了，这秦老太怎么对哪个儿媳妇都不满意啊？她到底想要啥样的儿媳妇啊？”

    “啥样的？既能给她钱，又能让她随意践踏的呗。”

    众人哄笑，秦老太如坐针毡。

    她并非是不在意旁人的目光，只不过她为人向来独，家里的亲戚几乎都让她走绝了，和邻居也没有什么来往，所以家里的事情都是她一个人说了算，并没有人会来指摘什么。

    这虽然不是第一次被旁人说，却是第一次在自己炕头上，被村长和族里长辈指着鼻子骂。

    秦老太的脸色越发红中透着紫了，甚至多少年前的事情都被大家伙翻出来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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