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二)鬼门关-《冲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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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事重重的到外间赵成材往常睡的小床躺下,枕席间似乎还留有他的味道。章清亭心里默默祈祷着:秀才,象你母亲一样刚强一些,挺过来,好吗?

    翌日再醒来时,天光已然大亮了。在接连下了两日两夜的暴雨之后,老天爷终于慈悲的拨开了云层,阳迫不及待的重又洒下万道金光!

    章清亭站在窗外贪婪的看着灿烂的阳光,连压在心头的重重阴霾都消散了不少。

    里屋的门没关,赵王氏坐在床边的椅上,已然睡着了。虽然不忍心,但章清亭还是拍醒了她,“婆婆,您要不就在外间好生睡一会儿吧,小心着凉!”

    赵王氏惊醒过来,揉揉疲惫的双眼,先瞧的是儿,“这比昨日好多了!”

    不管她说的是不是实情,但这一刻,章清亭都是相信而且要附和的,“是好多了,相公一定会没事的!”

    大夫来了又走了,脸色仍是一成不变。话也不多说,仍是那张药方,没有变化。章清亭心里一沉,却再不多问了。

    快到日中,青柏特意来了一趟,“赵夫人,这个是我们从京里带来的外伤药,消肿化淤是灵验的!”

    自从昨日章清亭帮他下**放倒了孟瞻,青柏对她的气色好多了,话也多了几句,“我们也统共就这么一瓶,还是临走前我家老给爷防身的。这一半爷说给你们,剩下一半我还得给李秀才送去。别看分量少,你只要拿簪挑那么一点,化在一碗凉开水里,一日次的擦洗伤口,天包好!”

    章清亭瞧见小玉瓶上头鹅黄的笺,就知道是上造内用的,应是异常珍贵,赶忙拿了个干净小瓶收了一半,千恩万谢的把他送走了。

    怕旁人手脚不稳当,她自己依法炮制了,也顾不得害臊,拿了干净手绢,先把赵成材伤口上的药洗去,再把这个药水抹上,到了下午再换药时,果见红肿溃烂的伤口明显消下去了不少。

    晚上赵王氏过来接替瞧见,很是高兴,了几句神佛保佑,又感念县爷的好。到半夜里,她再给儿擦洗了一遍,章清亭早上起来瞧时,伤口更好些了。

    大夫再过来把脉,脸色终于缓和了下来,“你们这是用的什么药?竟如此灵验!照这样下去,命就保住了!”

    章清亭怕给孟瞻惹麻烦,只说是个祖传的一包药,撂在那儿好些年了,也不知道管不管用,就拿出来碰碰运气。至于方,却是早就失传了。

    大夫倒是惋惜了半天,这回再开药,那方就变了,章清亭瞧那上头清热败毒的减了些,添了些固本培元的,便知赵成材的身体有了起色,心中安定了不少。

    雨一停,水开始慢慢退却。各家各户都忙着打扫,重建家园。

    章清亭跟着皮筏回到自家马场去瞧了一眼,张金宝他们嘴上说得乐呵,可瞧着他们满面倦容,就知这几日在此过得很是辛苦的。待要找人替换,可自家也是累得人仰马翻的,实在空不出手来。

    晏博反过来宽她的心,“不过是五日的工夫,水退了就好了,你们也不要过记挂。只是那马厩已经被泡得软了,恐怕水一退就得垮,现在却是要赶紧筹钱准备建房买粮食要紧!”

    章清亭心中也明白,胡同还有两套房,要是全租出去才好。可这乍受了灾,又有谁肯来租新房呢?

    等她回了家,才知道自己的顾虑实在是多余了。

    天一放晴,方家便被抢着要来租房的人挤满了。原因无他,这场大洪灾中,唯有这条新胡同是一点都没受灾的,反观后头的老胡同,却是轻重不同的都有损失,所以那些商铺老板们,都愿意来新胡同租房,谁都怕再有个好歹,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方德海正被一大堆人闹得头疼,正好章清亭回来,“丫头,你瞧这可如何是好?”

    有人就说,“干脆竟价吧,价高者得!你家不十两一月么?我愿出十一两!”

    “我出十二两!”

    “我出十五两!”

    ……

    “大家且别慌!”章清亭抬手示意,“听我说一句公道话!现下大伙儿都遭了灾,若是我们因仗着地方好,把新胡同的房租价抬高了,那就不厚道了!况且也对你们不公平。”

    众人诧异,不料她作为老板竟能说出这样一番体贴的话来。

    章清亭这也是跟赵成材乖了,钱要赚,但人心也要收买,“所以我这儿倒有个主意,说给大伙儿听听!”

    “秀才娘,你就快说吧!”

    章清亭微微一笑,“我知道大伙儿都是诚心想来租房的,论起来都是乡亲,也没个远近亲疏之说。若是给了你家,不给他家,都说不过去。不如这样,这房的租价我们还是照着其他房一样,只是这两个名额就得凭大家各自运气了,咱们抓阄来定。如何?”

    “好!”众人鼓起掌来,“到底是秀才娘,心真公道!”

    当下方明珠做了阄来,大家各拈一个,花落谁家当场就见分晓,纵是没租到的也无异议,反而赞赏章清亭的人。

    收了钱,方德海趁机教训孙女,“瞧见没有?这要做事先得会做人,跟你大姐要的东西还多着呢!”

    又过了两日,赵成材终于从鬼门关前爬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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