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天好冷,好想被抱着啊。” “今天关东的那些诸侯们果然是色狼,一个两个看我的眼神都好奇怪,真是想要好好嘲笑一下他们。不过算了,还是不要告诉他了吧。” “唔,听说西国以及四国的作战已经持续很久了呢,这家伙身边似乎也没有谁,该不是会想着老娘撸了吧?” “但是……果然还是好寂寞啊……” “我一定是被这家伙迷惑了心智才会选择这种奇怪的远距离喜欢一个人……真是……太想要见到他了啊。” 我的祈愿并不是那么有效,我想。这也是有着一些原因的――并不是说我不太受到神明的喜爱,而是我本身就化身为毗沙门王的话,神明是不可能向另外一个神明祈祷的,硬要说的话,应该是求助才对。所以说,一直以来我的愿望都很难实现。但是,至少有一次,大概算是我的同僚们偶尔的良心发现而实现了我的愿望吧。 稍微有一点想起来,在前往关东之前的最后一个冬天。在春日山城的天守里度过的最后一个冬天。 春日山城的冬天很冷,即使是装上了壁炉也一样,而我习惯了这种温度,因为我想,这就是孤独应该有的温度,每年的新年酒宴过后,那些喝着酒的大老粗们回到了自己的屋舍的时候,这也应该是越后最安静的时候了 因为大雪封山。所以隔绝了一切战争的信息,我从来没有比这种时候会更加感谢大雪――雪国的越后。只有这种时候才会显得像一片世外桃源。虽然说世外桃源应该不是冰雪覆盖的,然而只要安静祥和的话,那么在这种世道当中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今年新年的祝酒词,是宇佐美帮我写的,这个老狐狸,写的很好。所以说一切都很顺利……” 身为大名而对另外一个大名级的领主写信,两人的信件当中也是极少有着什么关于当下时局或者战局的看法的,这一点是难能可贵的――因此,就算是有人发现了的话,最多也只能看见许多的日常琐事。 一些。不能再细节的日常而已。 似乎是为了来年出阵关东的关系,所以说今年准备了特别多的柴薪还有粮食过冬,壁炉当中的柴火烧的相当旺盛,然而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是紧了紧自己披着的外套,然后继续写着信。 “越后的冬天很冷,姐姐和她的丈夫已经先前往关东了,我大概也会在明年搬过去,到了那个时候,大概就不会觉得冷了,我想,等你收到信的时候,我都已经搬到了新家了吧。” 刚刚还是那么喜欢的白雪,现在却又成为了仇恨的对象――阻隔了战争还有很多不幸之后,大雪同样阻隔了信息的交流,所以说按照往年的习惯来说,这些信件都会被送到一个秘密的小屋由专人看管,接着再在冰雪消融之后发出,所以说即使写了的话,那么也只是到了那个时候才会发出而已。 因此。现在写了又有什么用处呢? “写了……又有什么用处呢?” 就连祝酒词都会交给宇佐美来草拟的人,却惟独对于这种事情特别上心,一点都不像是平时生活作风当中那样的大大咧咧,而是仔仔细细的用假名写满了整张纸。 “始终,是见不到的啊……” 当然,在这种时候,怎么可能会见到的嘛……对方在近畿,也应该是喝的酩酊大醉吧,接着在谁的搀扶下回到房间,又或者说是通宵达旦的,准备着来年的计划。虽然说近畿很温暖,但是这份温暖的代价也就是无尽的战火,这个曾经无所事事,而如今化身为了工作狂的男人,说不定现在也很认真的思考着策略吧。 明明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但是为什么会觉得失望呢? 望着南蛮玻璃窗外的白雪,开始责怪起了自己的不成熟――责怪距离,就好像是责怪冬天为什么会下雪一样让人觉得莫名其妙,而自己做出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实在是不符合自己的身份。 紧紧了貂皮的围巾――这是某个家伙从明国以北,那个现在还是蛮夷的地方所进口来的东西,虽然说非常的温暖并且舒服,但是此刻却没有减少任何寒意。 “啊,今年的话,也是很和平的一年呢。” 新年本该如此。如果说是大家聚在一起的话,那么反倒是违背了新年的本意了,新年既然是祈求平安的日子,那么本身如果不平平和和的度过就没有任何意义了吧――因为,在人们聚集起来并且推杯把盏的时候的确是很热闹,但是当这份热闹结束之后。剩下的是会比没有相聚更加让人难以忍受的空虚。 想要平平稳稳的,然后维持好好的心态,接着继续拿起了笔,想要写些什么,然而回顾身边的话,却没有一个帮自己研磨墨的人。 我第一次感觉到了人生的失败――就好像是战场上的胜利从来没有发生过,就好像是自己从来没有赢过,因为不管取得了多少胜利,聚集在我身边的人却越来越少。以至于在这种日子里,我也要一个人度过。 “过去几年是这样子度过的,今年是这样子度过的,但是说不定以后就会好起来,离开越后之后,搬到温暖的地方去大概就不会寂寞了吧,但是……但是……” 好想见你,这种话怎么可能出现在自己的信件当中。即使是信件里,自己也要保持着所谓越后之龙的姿态――所以。果然还是不能直白的表现才对。而且自己的话,也没有必要和动机那么做才对啊,对方并不是自己的什么人,要真的去找一个定位的话,那么剩下的也只有敌人这样子的字眼了,可自己却如此的依赖着对方真的好么? 可是…… “好想见到你啊。” “好想见到你啊。” “好想见到你啊。” 如此一字一句的写着。接着莫名的哭了出来,不顾身份的,孤单的哭了出来。 就算是明白距离遥远,并且身份上的距离更加遥远,这种心情果然还是没有办法磨灭的――并不是说平日里就不会想念。而是平日里还有所谓的工作和征战能够稍稍分散一下自己的注意力,而所谓的节日本身,说不定也只是一个绝妙的借口,大家一起,约定俗成的借口而已。 又有多少节日和原来的典故还有相关呢?新年的话,大抵也已经不是大家一起驱逐年兽的意思了,人们只是需要一个借口,让大家能够聚在一起――所以,节日本身只是一个大家所认可的,温柔的谎言而已。接着这个谎言,不少平时所做不到的事情可以稍稍的任性一下,毕竟,这就是节日的特权。 一遍的一遍的写着,然后将上好的宣纸揉了起来,许许多多没有传达的心意,就和这些纸一样――互相传达多少封信件,双方的距离也不会因为此有任何的改变,他还是在近畿,我还是在越后,即使是明年的话,也不过是将距离拉到了关东和安土而已。而随着时间的过去,我们之间的身份也会越来越悬殊。 他越是成功,那么便越是会成为邪恶的典型而与我对立,我越是成功,那么也便越是会必须要履行正义使者还有毗沙门天王的使命,随着时间的推移,等待着我们的绝对不会是终究有一天会在一起的承诺,也不是更加美好的未来――而是绝望的,不可能战胜的分离。 “我一定是脑子坏掉了…才会喜欢上那家伙吧。” 如果是别人留下了眼泪,那么在这种时候,他也一定会露出自己温柔的一面去擦掉脸上的泪水,然后摸摸自己的脑袋来进行安抚吧――明明是会比谁都要温柔的人,只不过装成了一副魔王的样子,那种事情,我也是知道的啊。然而如果是我的话,那么也只有自己去承担这些眼泪了…… 明明多少次想过了,好好的做回自己的沙门天王,所谓神明是不需要感情的,这段感情所带来的只是负累,那么多年里,两人相见的时间甚至不足一个月――只是那么短的时间内,又能明白对方一些什么呢?自己对于对方的感觉,难道就一定是正确的么?说不定自己也不过是一个魔王计划当中的棋子而已,如果说是真的想要找谁陪伴的话,那么身边就有大把大把的选择吧。 可是,明明决定了不再联系了,等到信件到了的时候又会如同小女儿一样欣喜的拆开,等待有机会见面的时候。明明身为敌人还是会不自制的开始注意起了形象――爱本身的话。应该是带来温暖的东西才对,但是在距离变长之后,那份温暖也会开始冷却。 每次的见面,往往就预示着我最讨厌的战争,然而如果能够见到他的话,那么即使是战争我却也觉得并不是那么坏了。 可是。即便如此,我还是宁愿抓着不放手。 今天流下了眼泪又有什么用处?今天哭泣了又有什么用处?如果说一切无法改变的话,那么应该只要安安静静等待就好了,只是…… 应该说,是怨念吧,真正的开始怨恨起了这家伙――如果说原来的上杉谦信只是一张白纸的话,那么名为上条景嗣的男人就是写下了故事的开头,而没有选择把故事写下去的人,不管交给谁去续写。这个故事都不会是原先两人所期待的故事了。 要么,就干脆不遇见,这样我依旧是纯白的上杉谦信,他还是他的魔王,要么,就干干脆脆的彻底染黑我――不作为正义的代表而活下去,这种事情……我竟然也做好了准备。 所以,飞蛾就是那么傻。即使是飞龙也一样吧。毕竟,即使是我也知道这本故事的女主角并不是我。如果是其他人的话,我大概早就已经得到救赎了。然而可惜的是…… “好啦,真是的,偶尔来一次的话,哭得那么厉害做什么?”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