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望州军顺利护送宁王妃回到洛州城的那天,是正月十三,距离宁王遇刺身亡已经过去了九天,按照大渊习俗,在第七天的时候,就已经将人葬入了皇陵。 云知听闻此事,不易觉察地微微皱了下眉。她只觉得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古怪,渊君叫她回来服丧,却不等她到洛州就匆匆把人埋了,这样的行为实在令人费解。只怕是那渊君叫她回来,也不只是服丧祭奠这么简单,帝王之家向来诡谲,或许他还另有盘算。 虽是被叫回来服丧的,但进了洛州第一件事却还是得先入宫拜见皇帝。 当然,入宫之前云知先见到了她二哥陆慎君。 她入城的时候,陆慎君就迎在城门口,大概是萧熠此前与他常有通信联络,陆慎君对他们在外的事情也都知道个大概,所以他也没有问什么,只跟在她的马车旁叮嘱了不少话,大多都是一些如何应付渊君可能会提问的话,云知听着听着,便觉得很像是在做考前的押题突击训练。 说到最后,陆慎君突然说道:“殿下一事,是我愧对于你,妹妹若要责怪,为兄亦不敢有怨。” 云知闻言一愣,有些没太明白他的意思。 就算宁王之死与他有关,他又为何要说出愧对她的话呢?他不是知道她一直都在外面不曾与宁王有过什么交集吗?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问他原因,宫门已至,而护送她回来的望州军左副都使赵跞也已经走过来请她下车入宫——原本右副都使陆慎思是打算亲自送小妹回京的,但那君上在圣旨里点了名让左使赵跞相送,陆慎思只好对着他这位军中挚友千叮万嘱一定要帮他照看好妹妹。 赵跞本以为宁王妃这一路定会伤心欲绝,他受君所托忠君之事,临行前一夜没睡提前在心中打好了如何安慰人的腹稿,结果这一路上愣是一句都没用上,宁王妃虽时常盯着某处出神,但说话的神态语气却正常得很,搞得他还疑惑了两三天,心里还暗暗思量过宁王妃是不是伤心过度才会如此。 不过好在,他终于将人安然无恙地送到了宫门前,目送着宁王妃一步步跟着前来接应引路的御前卫走向重华宫的身影,赵跞终于长长地舒出了一口气,他可算是顺利完成任务了。 “赵副使。”一道端正的嗓音在耳边响起,赵跞闻声转身,就见那安国公府的二公子已经下了马,正拱手朝着他作揖,“这一路舟车劳顿,还要多谢赵副使照顾我家妹妹了!” 赵跞忙回礼,“奉君之命,何足言谢。” 陆慎君微微颔首,未有其他言语,只又转身看向了那宫门深处。 云知已经进了重华宫。 说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正式面见渊君。去年九月入宫大婚时,全程蒙着盖头,只闻其声未见其人,而后她设法出了宫,也再没跟这大渊皇室有什么交集了。 哦不对,倒是还有一个人——太子桓承羲。想到他,云知忍不住暗暗叹了口气,太子那般维护看重宁王,眼下宁王一死,也不知他会作何感想。 渊君桓清的声音如同钟楼里的铜钟,低沉而浑厚地回荡在重华宫大殿之内,他先是重重叹了口气,说了句:“请宁王妃节哀顺变”,而后又扶额低叹:“承曜遇刺一事实属意外,都怪朕啊,非得要他赶回来,若是……” 这皇帝似乎对宁王遇刺身亡一事很是悲痛,短短一句话叹了五六次,说到最后又是一声重叹。 云知抿着唇,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两只手紧紧交握着,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宁王她不在乎,可萧熠的死与眼前这位皇帝也脱不了关系。只是事情还没查明,她还没办法为他报仇。 见她不语,渊君桓清又继续叹道:“你与承曜夫妻情深,此番回来还搬回昭云宫中朕担心你会触景生情啊,不如先回安国公府去住些日子,有家里人陪着,朕也更放心一些。” 云知有些诧异,她是回来服丧的,为什么要住回安国公府呢?况且如果回到安国公府,她要做什么事情可就处处受限了。 云知吸了下鼻子,眼泪涟涟,“多谢君上体恤,但我实在放不下殿下,想去皇陵陪着他。”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