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隔着一张宽大的案几,檀香的淡淡气息随着热茶的芬芳一并散开,热气蒸腾之下迷蒙模糊了凌萧寒的轮廓,也将他那双讳莫难辨的眼眸,藏匿极深。 唯有他深深灼灼的目光,认认真真的看着钟庭月。 片刻间,他微微摇了摇头,略有遗憾道:“很愧对钟姑娘,我并不知晓放火之人是谁,但却好奇,你为何会觉得是有人蓄意纵火呢?” “因为货船失火的当天,我家的小作坊也失了火,虽这么说有点牵强……”钟庭月垂眸拧眉,深思不定,“可担心是对我有仇的歹人,牵连到了凌掌柜。” 凌萧寒轻一蹙眉,斟酌一下便理解了。 “是因为不久前关于你我的那些谣言,所以觉得和你有过节的人,在纵火烧了你的作坊之后,又来烧了我的货船?”他道。 钟庭月点点头,诚恳的目光分外真挚。 看着这样的眼神,凌萧寒少见的竟一时茫然,有些于心不忍再逗她了,“你这个猜想很有道理,但疏忽了一点,成本和路程。” 然后,凌萧寒慢条斯理的解释说:“一个人,对你有仇,雇佣他人纵火烧你作坊这点不难,也用不了多少银子,可不远几百里来烧我货船……这花销可就太大了吧?” 钟庭月一手托腮,余光环顾整个船舱,突然脑海中闪过登船时遇到的那些人! 船上有很多伙计工人,每个都乖顺规矩,看到呈风低头行礼问好,可只是普通的伙计吗?能在下南洋的货船上务工的,又岂会是寻常之辈! 出洋货船与海外通商,是朝廷新开的律令,也尤为重视,那想必那些明面上的伙计工人,八成都是皇家兵营的便衣暗卫,守护货物,保证安全。 在这样戒备森严的货船之上,那是寻常人想纵火就能纵的? 若真是有人对钟庭月心怀不满蓄意报复,跑来烧凌萧寒的货船,那这雇人的银子……得花几千数万两都不止吧! 亦如凌萧寒所说,成本太大,路程也太远,不可能是仇家报复钟庭月,牵连货船导致的。 排除了这条,钟庭月终于松了口气,彻底放下了心里的负担。 “还是凌掌柜思虑缜密,所说的很是,是我多虑了。”钟庭月说着,染满歉意的轻然一笑。 凌萧寒移开目光,低头伸手倒茶,“不是因你而起,恰恰相反,你的作坊失火,有可能是因我而起。” “啊?”钟庭月一怔,很错愕的看向他,“何出此言?” 第(1/3)页